EHS资讯:圣戈班磨料磨具是全球最大的磨料磨具产品制造商,本次前来投诉的张文奎、何彦书就是这家世界知名企业上海公司的劳务工。走进报社的会议室,两人带来的材料里最多的就是医院的诊疗书。 读者投诉 擤出的鼻涕都是黑的 张文奎是在圣戈班的劳务工里做得最久的了,他称自己从2005年开始就一直在厂里做压机工,厂里实行的是计件制工资计算标准,通常情况下,每天都要工作十二个小时,两周才轮到一次休息。对张文奎来说,家里的大女儿在读大学,小儿子也还在读中专,正是要花钱的时候,妻子的收入一般,多加班就意味着多些收入,所以这样的工作时间他并不排斥。“如果我们不加班,每个月也就三千块钱,加班后的收入好的时候可以拿到六七千元。”可是,让张文奎没有想到的是,连续在恶劣的工作环境中工作,付出的代价如此之大。 2009年,张文奎等到了工作以来厂里第一次组织的体检,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被检查出肺部有问题。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到了2011年10月,张文奎说,直到这时他自己才知道得了尘肺病。“我们没有这个意识,以前没得病前也不去关心其他同事的情况,只知道车间里粉尘大,对身体不好,也不会想到会这么严重。”张文奎告诉记者,在得知自己得了职业病后,他发现原来厂里和他一样得尘肺的人还有不少。“我们车间共40个人,在这40个人里就有3个是尘肺病。我们厂分两个厂区,我们这个厂区的一百多人里我知道的被认定下来是职业病的大概有好几个,这样的环境可想而知。” 张文奎向记者描述,他所在的车间大概200多平方米,有十二个工人同时工作,因为加工的过程要求恒温,这个车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个密闭的空间。“我们的这个车间里大概有八个通风口,但这没有用,由于长时间使用不清理,通风口要不就是出风很小,要不就索性不出风,所以根本派不上用场。”张文奎进一步解释说,车间里到处都弥漫着粉尘,干活的时间长了就会感觉嘴唇、喉咙干涩,有种想咳咳不出来的感觉,有时候他们吃不消,隔段时间就要喝水“洗喉咙”,有的工人趁主管不在,偷偷开一会门透一透空气,见主管来了马上关上。 当记者询问,厂里是否配备了口罩等劳防用品时,张文奎气愤地说:“我2005年进单位时什么防护用品都没有,直到2008年,厂里出了一个尘肺病人,第二年厂里才开始每个月发两到三个一次性防护口罩,可是我们在劳防用品使用培训时,人家专家明确指出,这种一次性口罩最多只能用8个小时,我们这样一个月才两三个怎么用得过来。”张文奎告诉记者,后来厂里患职业病的工人数还在增加,2010年开始,每人每月终于可以拿到20个口罩了,但因为上班时间长,口罩能起到的防护作用还是十分有限。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向记者解释:“一天做下来,戴口罩的鼻翼两侧都是黑的,有时候擤出的鼻涕也是黑的,别说口罩的外表面,就连里面都是粉尘。这还算好的,做树脂砂轮的工人一天工作下来,你都看不清他的脸,全是灰蒙蒙的,脸上就看得见几个洞。” 张文奎在今年3月初被通知入院治疗,为了筹钱,他向公司申请,直到4月下旬,费用批下来后他才得以住进医院。记者在他的出院小结上看到,诊断结论是:混合性尘肺一期,肝功能异常。他对记者说:“现在我就感觉胸闷痰多、喘不过气来,有时候走路走得急了,就透不过气来,头痛咳嗽多,工伤认定下来是七级。” 设备老化酿发工伤事故 和张文奎一样,何彦书也是这家厂子里的老工人了,同样也为这份工作付出了健康的代价,所不同的是,何彦书伤的是他的右手手指。 在今年3月,何彦书正在按照常规操作,当他把手伸入铲板下勾东西时,铲板因为腐烂,上面的砂轮一下子掉了下来,四百多公斤的重物就这样硬生生地砸在了他的右手中指上。经过医院诊断,指骨粉碎性骨折,直到现在,何彦书的手指连伸直都有困难,更别提什么灵活动弹,使上力了。对于这次事故,何彦书认为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我在这之前,跟负责安全生产的经理提过无数次,铲板腐烂严重,要换新的了,还有其他设备,我也都说过要更新了,但从来没人理我,结果,天天担心事故事故还是发生了。” 何彦书告诉记者,这两年,厂里发生工伤的特别多,职业病的也都集中爆发出来了,厂里的工人都知道,这种粉尘环境,做一年两年,症状不会显现出来,潜伏期一般在五年,超过五年后,各式各样的职业病就都出来了。有的是眼睛迷糊了,有的听力减弱了,最多的就是尘肺矽肺。这两年,因为新产品上线,厂里开始做树脂砂轮,它的主要成分都是有毒有害的危化品,所以从去年开始,厂里就有人被陆续检查出白细胞减少严重的情况。“除了职业病的问题,像我这样因为生产事故发生的工伤也特别多,都是设备老化,企业不当回事。” 说到这里,张文奎也忍不住插嘴道:“我之前也是手指被砂轮砸了,也是粉碎性骨折,你看我的这两个手指不一样吧,因为这一截的骨头都没了。”说着,张文奎伸出左右两个手的食指,让记者比较。 每天要吃近三十粒药 采访中,张文奎和何彦书都提到了新产品制造过程引起的职业危害,刘兵就是其中“中招”的一个。刘兵具体做的是树脂砂轮,整天和剧毒化学品接触,时间久了,他渐渐觉得自己的身子骨弱了,动不动就感冒,浑身乏力,使不上劲,嘴唇还总蜕皮出血。和张文奎一样,也是在一次体检中,他被检查出白细胞严重减少,和他一起被检查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同事。 如今,刘兵还在住院治疗期间,医生诊断的报告上注明的是慢性苯中毒。刘兵说他现在每天都要打吊针,一顿要吃9粒药,一天要口服将近30粒。每天的医药费也很厉害,由于打的吊针属于医保范围之外,光药费每天就要四百多元。 记者联系上刘兵后,刘兵说,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就想一门心思地养好病。“医生已经明白地跟我们说过了,像我们这样的职业病要痊愈是不可能的,这种病是不可逆的,得了就指望它别继续恶化,有好转最好了。后面怎么治疗,还要多少钱我都不清楚,要等出了院后才知道。”说这些话时,刘兵显得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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